掘火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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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 发表于12/30/2023, 归类于乐评.

掘火中译:海顿《临终七言》导赏

翻译 | ricepudding
校对 | Vaughan Luo 咕噜猫 杨宁
视频 | 野次馬
封面 | 可一
片头 | petit
策划 | 掘火字幕组

【特邀前言】在海顿浩如烟海的委约作品中,《十架临终七言》有着不同寻常之处。这不仅在于其委约之情境与宗教功用之明确,更在于海顿在此后的十年间多次回归这部作品,为不同配器改编出版,令其走出教堂,进入音乐会的曲目单,这是他不常在委约作品上所的功夫。而在1787年,应维也纳的出版商之邀所作的四重奏版本,即使以今天的标准来看,也是庞然大物,篇幅在二十世纪之前的弦乐四重奏作品中居于前列。

海顿熟知当时大都市听众的浅薄耐心,与音乐会的松散形式,也曾为这部作品的篇幅而苦恼。如他本人所言:“要写出七篇⻓约十分钟左右的慢板前后相衔,又让听众不致疲惫……绝非易事。”但也正是这等篇幅,使它在教堂之外的演出依然能够保有严肃性。这部连同引子和终曲共合九阙,⻓达七十分钟以上的作品会在上演时占据音乐会的整场时⻓,并且难以拆分演出。这一形制迫使听众摒弃轻浮的娱乐心态,与乐手一同浸入作品的经文语境之中。海顿曾供职三十余年的艾森施塔特城,自1898年起将合唱版的《七言》作为每年受难日的固定演出曲目,并在日后发展为一大音乐节,成为城市的音乐传统,便是这部作品对肃穆形式与听众专注之要求的成功例证。即使在四重奏的版本中,海顿也将十架七言的拉丁文本标于各章第一小提琴声部的乐谱之下, 令其不失受难日默想之创作初衷。海顿在教堂内外,都向听众提出注意力的要求,在此之上方能将众人聚焦的目光引向十架,在人心与基督之间架出音桥。

音乐厅中的演出臻于肃穆,录音室里的工程更是浩大。Griller四重奏自1943年起,在战火中的伦敦开始录制工作,却直到战后的1946年才完成这部作品的首次录音,六十二分钟的音乐刻在了九枚78转虫胶唱片上。无论是将这套重达四公斤的唱片买回家, 还是通过十几次换面在留声机上听完这套唱片,都如海顿所言,“不致疲惫……绝非易事。”

在之后的数十年里,33转唱片,CD和流媒体技术,在提供了更多录音版本的同时,也让这部作品的欣赏变得越来越容易,不必非得体验受难日的默想,音乐厅中的专注, 或是留声机前的仪式,似乎海顿以“篇幅”铸下的规则已然失效。新的音乐载体在抹平了聆听的物理困难的同时,也对听者的注意力与心境提出了挑战。或许如今正是我们走进这部作品的内部重新探寻一番,思考究竟应当“聆听什么”的好时机。(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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