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火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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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 曹 发表于01/15/2012, 归类于查无此狼.

兔年回眸(1)

草莓音乐节&地坛民谣节

兔年年初,在蜀都老南门的【家】吧和四川大学老校区的“37度吧”做了两场小型演出,挣了五六张花差花差后,我就跑燕京看了在运河公园举办的“草莓音乐节”。

关于那场草莓音乐节的详细情况,请阅读我的《像飞机一样飞——草莓音乐节记事》https://www.digforfire.net/?p=2535一文。

紧接着草莓音乐节的,是地坛的东派民谣节。

民谣节的第一天演出令我相当相当满意,我看到了众多高水平的民谣高手:许多闻所未闻的老外乐队的水平之高自不必说,我还惊喜的发现参演的国内民谣歌手,乐队的水准已经完全不比这些老外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民谣的概念,从这次民谣节看来已经非常宽泛,连小河那纯属实验噪音的作品也因为他是使用木吉他加效果器加人声而被归入民谣。我还记得网上一句评论小河那首长达20分钟的实验噪音的妙语:“小河的声音一出来,其他的所有演出,都只不过是一些歌曲罢了。”

我深有同感。

但我并不因此就看低了那些“只不过是些歌曲罢了”的演出,我知道他们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愉悦:

来自世界各地的民谣高手高手高高手们让我感觉燕京确实已经成为国际性的大都市。

而参演的中国歌手,乐队们的表现相对于这些老外毫不逊色,在很多时候还犹有过之,这更加令我高兴。

小河在碰见我的时候问我“有你演出吗?”我有点惭愧的说没有,小河说很想看我演出,我只好说:“等着吧,你会看见的。”

我还碰见了也没能参加演出的老友冬子,并为他不能参演而不平。我指着台上纯属其他风格的老外乐队说:“这不是民谣嘛,你的才是。”

冬子微笑,说:“这是他们那里的民谣。”

我想了想,点头确定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说:“我更想看见你和吴吞演出而不是他们。”

那天的演出,到现在还令我印象深刻的有蒙古的长调和呼麦,有记不起名字的希腊民谣大师,有一只外国侨民乐队那鼓动习惯了坐着听民谣的观众站起来嗨起来的热情美丽的女主唱,有另外一只老外乐队用中国传统乐器阮作为伴奏乐器时他们的音乐给我的震撼,有燕京一只我从未听说过的标标准准的年青民谣摇滚乐队在歌词和演唱,整体编配,吉他SOLO等各个环节都无懈可击并时时有出乎意料的小小惊喜,有张佺的冬不拉和与他配合无间的敲击瓷器的英俊鼓手(有奖抢答:那位鼓手的啥子名字?)有吴俊德那只规模庞大满满坐了一舞台的乐队(再有奖抢答:哪位读者知道这只乐队的名字?)…… ……

呵呵,两个小小的有奖抢答题,测验一下掘火的读者对国内音乐的热情度。

当然,我在这次民谣节上看见的更多的,则是我自从2003年从燕京音乐圈因病隐退后八年来国内音乐人长足的进步。而我自己因为病魔缠身,先后因气胸,躁狂,肺积水,精神分裂于2003年,2007年,2008年,2009年四次住院治疗,一直没能提高自己,到了这样高水平的民谣节,只好安于做一个心满意足的观众,并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够登上这个舞台。。。 。。。

音乐节上还见到了很多树村时期的老盆友:

拍《自由边缘》的孙志强。
创造了一门和萨特他们的“存在主义”差别只有一个字的哲学流派“现在主义”的诗人兼“微”乐队主唱麦子。
开了个卖乐器的淘宝店,和女朋友来音乐节笑眯眯地弹着吉他摆地摊的原“星期三旅行”乐队吉他手李源毅。

…… ……

民谣节的第二天,因为我约了以前暗夜公爵的吉他手郭仲伟见面聊天,没去看成。

那一天下着雨,我听去看了的人说,虽然因为下雨无法使用音响,万晓利他们依然为冒雨而去的热情观众奉献了一场真正的“不插电”演出。

我和郭仲伟聊到当年做乐队的往事时,老郭豪迈地说:“我当年弹的那些东西,给他们10年时间去超越!”
我在心里感慨,这么多年竟再没有见到过一个能像他那样令我付出毫无保留的佩服的,以至于如果他在乐队里如果只是以“吉他手”的身份出现,那我更愿意让我不像别人所说的是乐队“主唱”而是乐队“人声”。
因为郭仲伟才是我所认为的“中国最伟大的吉他手”,他虽然不会舞指如飞地炫技,却创造出了一种磅礴,大气,黑暗沉重深到骨髓的音乐风格,而这种风格的呈现方式独特到在我全世界范围内一直都没找到一张相似面孔。
相比之下,当年唐朝老五弹着传说是由贾敏恕编写的金属套路SOLO获取这个称号,简直有点像个笑话。——当然那传说也许不是真的,那么老五也还配得上他的那个头衔。

老郭如今交了个女朋友,以潜心研究在股市挣钱为职业,我喜欢看到他俩现在这样亲密的在一起,就随随便便地吃着麻辣香锅聊天耍,却没有再提起我找他聊天的初衷:重组乐队。

重组一只伟大的乐队固然重要,但在老友阳光灿烂甜蜜温馨的二人世界横插一足,再次让大家再次陷入当年那种阴暗的氛围里去,却绝非一件明智的事情。

至于那只伟大的乐队,我建了一个豆瓣小站http://site.douban.com/aygg/,把当年留下的几首DEMO放了上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听听。录音很糟糕,所以建议大家听的时候,最好是在晚上,关了所有的灯,抽点叶子,把音量放到最大来听。

或许你听了之后会同意我说的:这是一只伟大的乐队,老郭是2000年前后几年时间里中国最伟大的吉他手,没有“之一”。

来,我们握个手。

或许你会觉得我这样自吹自擂自高自大简直是TM个天大的笑话,那也无所谓,毕竟你还是为我们乐队的豆瓣小站增加了一点点击率。

我们谢谢你有拨冗前往乐队小站一游的兴趣。

罗大佑“恋曲2100”成都现场

和母亲一起上燕京玩的这一趟,把家里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当我听到罗老师要来成都演出的消息时,竟然淡淡的,提不起好大兴趣。

不是我不想去看罗老师演出,而是我的钱包实在负担不起舞台下黄金区的高昂票价。

一枚像我这样骄傲的“箩筐”,实在不愿意面对自己竟然无法把罗老师这场近在咫尺的演唱会看个清清楚楚听个爽爽透透的现实。

我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花好几百块钱买张最便宜的票,远就远点,好歹亲眼看看他,亲身体验一下他的现场气氛。

但刚从草莓音乐节归来的我明白位置的重要性,有时候十几二十步之差,听起来的感觉就有天壤之别。

在音乐节,一样的几十块钱门票,却人人都有机会享受到黄金区。而在这种专场商业演出里,黄金区的门票确实有理由价比黄金。

我的第二个选择是:呆在家里,一分钱不花,把我那张买了好几年但一直搁着没看的罗大佑“香港搞搞真意思”演唱会DVD拿出来看看。

懒惰如我,自然选择了后者。

也许你会问,既然你是个资格“箩筐”,为啥子会买了罗老师的碟却好几年都不看呢?”

另外一位罗老师说话:“剽悍的人生无需解释。”

但我不是剽悍的“箩筐”,我是骄傲的“箩筐”,我可以解释一下我骄傲的原因。

上半年我在“家”吧那次为去燕京耍筹路费的演出结束后,我的好朋友,在蜀都从事吉他教学的原“夜叉”和“痛苦的信仰”乐队的吉他手李豫川直言不讳地说了他的感受:“有点像罗大佑”。

假如如果我是在多年前第一次听说我的歌像罗老师,我会很高兴。

或者假如我是从来不曾在横空出世,完全脱离任何窟臼,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找不到哪个乐队与之相似的“暗夜公爵”乐队当过主唱(其实我更愿意叫做“人声”)的话,我也许还是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高兴。

所以我听到李豫川的话,有点沮丧,为我自己一个人做音乐的时候,终于还是无法摆脱罗老师的影响,从而证明了我的发明创造性比起“暗夜公爵”乐队的灵魂人物——吉他手郭仲伟来,还是差得很远很远。

尽管如此,我还是为我和罗老师有一个相当明显的区别而感到高兴:罗老师有很多情深款款温暖的情歌,而我那天晚上几乎一首情歌也没有唱过。

我唱的都是些巨冷的歌,冷到几乎每一首歌唱完,听众的手都像被冻僵似的拍不出几声掌声来,直到我唱完那首唯一的古人写词的情歌《诗经,汉广》,我才听到观众们的手好像大都化了冻似的出了声——虽然这首歌也冷得一塌糊涂,但毕竟有情了。

我为罗老师也许根本写不出比我更冷的歌而感到骄傲,也为我巨冷无比的歌不能为我抢购到罗老师演唱会黄金区的超高价门票而感到沮丧。

像我这么骄傲的一枚“箩筐”,自然会买了罗老师的DVD以后不像其他箩筐一样迫不及待的一再欣赏赞叹,而是珍藏起来,等到了罗老师几乎就在家门口演出的时候拿出来增加我的骄傲&安慰我的沮丧:)

如我所料,罗老师的“香港搞搞真意思”演唱会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彩得多,名曲纷呈,嘉宾不绝,不必赘言。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罗老师向全场喊出了“守住香港!”的口号。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亲身参加了这场“搞搞真意思”演唱会的香港“箩筐”们,有多少还在坚守着呢?

我想,那数量一定比此时此刻正在罗老师“恋曲2100”成都演唱会黄金区的“箩筐”要多得多。

我为此时自己宛如置身在香港红磡而非蜀都而感到非常非常高兴。




4 Comments

  1. thewholf
    03/03/2020

    轉眼一瞬間

  2. thewholf
    03/03/2020

    已經戒了葉子好多年,今年想去樂夏混混。

  3. thewholf
    03/03/2020

    不忘初心,初心是吉他🎸一響,黃金萬兩……

  4. thewholf
    03/03/2020

    去年老羅北京演唱會,沒有看成
    (買的兩張票弄丟了……算是給老師的奶粉錢吧,兩張八百的。。。。)

    他演出那天晚上,跟鼓手侯志強一起錄了首《為了忘卻的紀念》的不插電版。

    在亂世,歌手何為?

    不過是為了紀念不被忘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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